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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小五啊,你什麽都好,唯獨在這情之一字上始終缺根筋!嘆只嘆這世上最難思量的便是那枕邊人哪!你也知陸逸卓如今心智不全,與其讓他留在陸家,還不如跟著陸小姐,再則,她的麻煩夠多了,還怕多一件兩件?至於柳氏為何會同意,司徒,你說說你的想法。”

司徒望了小五一眼,便接口道:“回公子,雖陸小姐另外加了條件說會隱瞞此事,且讓柳氏與外人說陸家老爺帶著她回白氏娘家小住去了,但屬下以為,讓柳氏做這個決定的還是因為一個情字。”

本來小五被說的不好意思了,可一聽這話便立刻反駁道:“你胡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陸老爺就是被柳氏用慢性毒給毒傻的,她不過是個見財忘義的毒婦,如何還能說有情?”

司徒倒是個忠心的,主子不讓開口,他一句廢話也不多說。

貴公子輕輕敲了敲桌子,笑道:“你接著說。”

“雖是柳氏下的毒,但屬下以為這世間有果必有因,且看陸家老爺傻了後,柳氏也未曾虐待過他,又有誰能斷定她不曾後悔過呢?所以屬下還以為,柳氏就是因還對陸家老爺有那份情在,不願再看到那番模樣,才會放他走。”司徒想了一會,便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貴公子來回看了看司徒和小五,便又問道:“那你們覺得那陸小姐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小五是個實心眼的孩子,想了一下便說道:“小五以為那陸家小姐也是個厲害的角色,敢閹了那柳陽明,還砍了方大友的手指頭,最後居然還以死要挾柳氏!嘖嘖,這樣的小姐,小五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

“司徒你以為呢?”

“屬下以為,那位小姐是個至情至性的女子,也是個玲瓏剔透的女子。”本來司徒還在向小五使眼色,也不想想他家主子幾時留意過哪個女子?這麽問肯定另有一番意思,這會見主子問話了,也只能在心裏默默的同情了小五一把。

也不知那貴公子又在想些什麽,竟加深了嘴角的笑意,“司徒你繼續暗中跟著她,探探她準備在何處落腳,今後又有何打算。”

“是!屬下這就去!”司徒又對著貴公子行了個禮就風一般的閃了出去。

那貴公子站在窗邊看著司徒消失在人群中,又站了一會便帶著小五打道回府了。

回想那日他夜探陸府,親眼瞧見她設計那柳陽明,若不是他暗中拿石子點了柳陽明的穴,還指不定會演變成什麽模樣,不過小五說的不錯,他也從未見過這樣大膽的女子,的確有趣的緊!

再看陸黎詩這邊。

因為實在是太晚了,而自她穿來這個世界還真沒出過一次大門,以為古人都睡得早,也不曉得還有沒有沒打樣的旅店,走著走著就走到一間還燃著香燭的觀音娘娘廟,見裏面還有間接濟落魄之人休息的簡易石鋪,便決定先在此住一晚,一切等天亮了再說。

可她剛剛把陸逸卓哄睡下,就著信兒去廟裏的井裏打來的水清洗了下臉和額上的傷口,正準備理一理將來的打算,就瞧見了墻根下晃動的人影。

陸黎詩默默的嘆了口氣,“出來吧,你鬼鬼祟祟的跟了我們一路了,想做什麽出來再說!”

那墻根下的人影本還在考慮著到底要不要現身,就被這突然發出的聲音嚇得不輕,下意識的就往後縮。

“不出來是嗎?那不好意思,廟小,裏頭已經睡了三個人,實在容不下第四個了。”陸黎詩又是一陣嘆氣。

“姑……姑娘可……可是陸家小姐?”見陸黎詩下了逐客令,那黑暗中的人影又猶豫了一下,便硬著頭皮出現在了光亮之中。

陸黎詩細細打量了一下那青衣書生打扮的年輕公子,稍稍想了下便猜出了他的身份,同時也把前一刻還在強裝的鎮定卸除了一大半。

“你是何人?為何要跟著我們?”

“在……在下姓吳,名長卿,南懷屯那間醫館的平大夫是在下的恩師。”青衣公子靦腆的自報家門,也不知平日裏就這般膽小,還是見了陸黎詩才這般,說著說著臉就紅透了。

“你既是平大夫的徒兒,就去找他啊,跟著我做什麽?”陸黎詩看著那連說個話都害羞成那樣的正太,也不知道怎麽的,沈悶的心情瞬間好了大半,不過卻被他的後一句話給氣樂了。

“恩……恩師臨走前交代,讓……讓長卿來找陸姑娘,說……說姑娘會收留長卿。”

------題外話------

今天更新的稍微晚了一些。不好意思。

012 沒有如果

更新時間:2013-6-4 22:29:51 本章字數:4486

陸黎詩望著那說完話恨不得找個洞躲起來的男子,又望了望他身後背著的木箱子和包袱,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完全不知該說些什麽。

“咦,你不是上次來找我們家小姐的那位嗎?你怎會在此?莫非你是跟著我們來的?難道你對我們家小姐有什麽企圖?”這時信兒聞聲走了出來,打量了吳長卿兩眼便認出了他是誰,又想到都這麽晚了應該不會是巧遇,便緊張的擋在了陸黎詩面前。

“不不不!這位姑娘誤會在下了!在下並非那登徒子!在下……在下……”吳長卿一聽這話就急了,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不過他確實是跟著來的,一時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眼巴巴的望著陸黎詩。

陸黎詩默默的嘆了口氣,“信兒,你先進去,我有事要單獨和他說。”

“是,不過您別說太久,多少仔細些自己的身子。”信兒從不忤逆陸黎詩,但想著她額上的傷,不免還是得嘮叨一句。

陸黎詩淺淺的笑了笑,就揮手讓她進去了,再轉頭,竟見吳長卿將他那木箱子放在了地上,且在翻找些什麽。

微微皺眉,“你在做什麽?”

吳長卿也沒擡頭,自顧自的翻著箱子,“剛剛因陸姑娘背著光,長卿未發現陸姑娘受了傷,不過沒關系,長卿這有恩師獨門秘制的金瘡藥,保證擦了以後絕不會留疤!”

陸黎詩望著單純得像個孩子一樣的男子搖頭笑了笑,可不就是單純麽?剛剛還手足無措的向她求助,這會又神采奕奕的給她找藥,像他這種記不住煩惱,只顧眼前的人,她真的很少見。

“找到了!給你!”

正在陸黎詩想著出神,再一眨眼就看到吳長卿舉著一個圓嘟嘟的小瓷瓶遞到了她面前。

“我沒有鏡子,看不清,你幫我上藥吧!”也不知怎麽就說出了這樣的話,她自己也很驚訝。

“這……”前一刻還笑得一臉天真無邪,下一刻吳長卿的臉就又紅了。

然這次,陸黎詩便是故意逗他了,“你不是大夫嗎?替病患療傷上藥不是你應做的事嗎?怎麽,你從沒給女子瞧過病?”

聽到這話,吳長卿的臉都紅透了,“我我我……在下自然有瞧過!只是……只是……”

“只是從未在這黑燈瞎火,且孤男寡女的情況下上過藥是嗎?”陸黎詩忍笑,看他一著急就稱自己在下,一熟就稱長卿的樣子就忍不住逗他。

“反正藥在下就擱在這裏了,用不用隨你!”似發現了陸黎詩是在逗弄他,也不知是不是出自男兒的自尊心,吳長卿將瓷瓶放下就立刻背過身去蹲在了地上。

陸黎詩終於忍不住嗤笑出聲,“好了,我是真的看不見,不然你把藥收回去,別浪費了。”

吳長卿聞言回過頭來細細看著陸黎詩,見她此刻的臉上盡顯疲憊之色,猶豫了一會,便拿起瓷瓶給她上藥了,不過上藥時他的眼睛一直直視著傷口處,未曾移開過分毫。

陸黎詩也沒阻止,就那麽安靜的安靜他的眼睛,印著那微弱的燭光,他的眼睛顯得格外的清澈透亮,真漂亮!

待到吳長卿上完藥,並將瓷瓶裝進木箱後,陸黎詩才開口道:“我問你幾個問題吧!”

吳長卿微微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多大了?哪裏人士?跟平大夫學醫多久了?”

“長卿年末就滿十四了,斡亦剌人,長卿自九歲便跟著恩師學醫了。”見陸黎詩問的問題很正經,吳長卿便也正兒八經的回答著。

“斡亦剌?這個名字好耳熟……”陸黎詩在腦子回想著這個在前世史冊上出現過的名字。

“斡亦剌人居住在我朝的正北方,是很遠的地方,陸姑娘不知道也不奇怪。”

“正北方不是蒙古嗎?啊對!就是蒙古!原來你不是中原人士啊!怪不得五官輪廓這麽深,雖還未長開,將來定是位翩翩公子!”陸黎詩一拍腦門,便想起了這個名詞。

吳長卿不好意思的假咳了一聲,“謝陸姑娘謬讚!不過何為蒙古?長期不曾聽過。”

“抱歉,我亂說的,我再問你,你師父讓你來找我的時候,可以交給你什麽東西?”陸黎詩訕笑了一下便換了個話題。

她雖知這個國家叫雲陽國,也確定是在天朝,然她真不曾在史書上看到過這樣一個國家,而斡亦剌是元代對蒙古人的稱呼,也許是巧合,但當她聽到一個較為熟悉的名字時還是說突溜了。

“恩師說了,若陸姑娘肯收留長卿便說有,若不肯便說無。”吳長卿聽到陸黎詩這麽問,立刻就想起了平一寒之前交代的話,說完還將他的包袱抱在懷裏捂得嚴嚴實實的。

陸黎詩又是一陣哭笑不得,也不知這孩子是真缺心眼還是假缺心眼,也太實誠了吧!

搖了搖頭,“你在我家門外蹲了好幾日了吧?而方才你也看到我被人趕出家門了?”

“……是又如何?”吳長卿知這並非君子所為,不過既是事實,他也不隱瞞。

說實話,因為見不著人,他不是沒打聽這家的情況,卻也沒想到陸姑娘的處境會這般艱難,但恩師有交代過他,他又不能不聽恩師的話,所以當他見陸姑娘被趕出家門後,也沒多想就跟著了。

“如今我已身無分文,且不說我沒地方收留你,我連自己該怎麽生存都不知道,還帶著我阿爹和信兒,所以你把東西給我後便去尋你師父吧!”陸黎詩嘆了口氣,其實她本不是這麽多話的人,但對著這樣一個純粹的人,她難得的很耐心的交了底。

也不知吳長卿在想些什麽,嘴巴張了幾次又合上,半天沒有發出一個音。

陸黎詩見他猶豫著,便又多說了一句,“好吧,我不妨實話和你說,那東西是能保我三人性命的東西,我很需要,之後我打算帶著阿爹和信兒離開京城,也不知道該怎麽謀生,也許還沒出京城就先餓死了也不一定,即便如此你還要跟著我嗎?”

“長……長卿這裏還有些銀子,而且長卿懂些醫術,可以給人瞧病掙銀子,應……應該不至於餓死,只要陸姑娘願意帶上長卿,長卿便願意跟著陸姑娘!”瞧著陸黎詩的眼睛,他瞧出了她眼中的無奈和坦誠,也不知是出於憐憫,亦或者其他,吳長卿咬了咬牙,便站起來直著身板說出了這番話。

“最後一個問題,你願意跟著我受苦是因為你師父有交代,還是因為什麽其他的原因?”陸黎詩望著吳長卿沈默了很久,思量了很久,她承認她因他懂醫術而心動,但要再多養活一個人真的不是心動就能解決的事情,又掙紮了很久才問了這麽一個問題,不過與其說問,不如是在確定自己的心。

“我……不知道,長卿自九歲就沒了爹娘,跟了恩師便把他當再生父母看待,可如今恩師只留書一封就不知去向了,長卿真的不知該何去何從!而陸姑娘也是個可憐之人,又是個弱智女流,想長卿畢竟是個男兒,多少能照顧一些,就……”吳長卿聳搭著腦袋說著,那模樣有著說不出的可憐。

陸黎詩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頭,現在她真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好,他自己就是個小可憐,還反過來可憐她?而更可悲的是,她似乎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

“那行吧!今晚咱們就在此住一晚,明日早起趕路,我比你年長一歲,往後你就喊我一聲阿姐吧,而我阿爹便是你義父,你可願意?”

“願意!長卿自然是願意的!阿姐在上,受長卿一拜!”吳長卿見陸黎詩答應了,激動得立刻行了個標準的跪拜禮。

陸黎詩苦笑了下便拉著他去休息了,從今往後三個人變四個人,該怎麽辦,明天再說吧,她真的沒有力氣多想了。

多年以後,每每回想這一刻的片段,陸黎詩都無比的後悔當初為何會答應帶上他,如果沒有帶上他,這樣一個心比清泉還幹凈的男孩怕是不會有那樣的結局吧?但她也無比慶幸帶上了他,不然在那段最艱難的日子她怕是很難活下去,不過這時間又哪裏來的那麽多如果?

------題外話------

註解:斡亦剌是蒙古的一支,元時稱斡亦剌,又作衛拉特或衛喇特,斡亦剌人最初居住在八河地區(今葉尼塞河的八條支流地區),是地地道道的游牧民族。

因為我很喜歡吳長卿這個角色,也很喜歡游牧民族那種與生俱來的樂觀和勇敢,就將他塑造成了這麽樣一個人。希望大家喜歡~親媽帶阿黎向大家鞠躬~

013 何處為家

更新時間:2013-6-4 22:29:52 本章字數:4433

“小姐,您真的要帶上吳公子?咱們跟他又不熟,都不知是不是好人!”趁著陸黎詩讓吳長卿去買幹糧的空擋,信兒小聲的嘟囔著。

陸黎詩笑了笑,“那你覺得我是好人嗎?”

信兒用力的點點頭:“小姐自然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奴婢能活到今日都是小姐和老爺的恩澤!”

陸黎詩輕輕搖了搖頭,“當年你帶回家,不過是多養活一個人而已,不差那個錢,可後來你看我閹了柳陽明,砍了方大友的手,還以死要挾二娘,你還覺得我是好人嗎?”

聽到這話,信兒急得直跺腳,“那是他們欺負咱在先啊!”

陸黎詩又笑,“所以任何事都不是絕對的,何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在連自保都難的前提下我寧願當一個惡人,因為我只想活著,只想讓我在乎的人活著,比如阿爹,比如你,僅此而已,懂嗎?”

也許只是表面話,也許她誰也不在乎,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有人站出來保護她,對她不離不棄,她會記著他們的好,不管將來又如何,她做到無愧於心就好。

“小姐……”當信兒聽到她也是小姐在乎的人後,感動得眼眶都濕潤了。

“好了,有很多時候女子總不如男子方便,他也是孤身一人,你就當做是與人方便便是與己方便可好?更何況咱們境遇這麽惡劣,人家也不一定會一直跟著咱們不是?”其實陸黎詩在說這話的時候,餘光看到買東西回來的吳長卿,所以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轉頭望向墻角,微微笑了笑,“回來了?可還順利?”

“這包是幹糧,這包你要的東西。”吳長卿聽到陸黎詩在喊他,磨蹭了會才走向她走去,而那表情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信兒,你快進去叫阿爹起來,這些是給他喬裝的東西,你去幫他弄上,咱們差不多該啟程了。”陸黎詩掃了吳長卿一眼,便把包袱交給了信兒。

“好的小姐,奴婢這就去。”信兒欠了欠身就轉身進去了。

支開信兒後,陸黎詩才又說道:“怎麽了這是?不高興?”

吳長卿看了陸黎詩一眼,搖了搖頭,繼而將另一個包袱遞給了她,“這是長卿的衣物,阿姐和長卿身形差不太多,阿姐隨便找一件換上吧,穿裙子走遠路總是不方便的。”

“……謝了!”這話讓陸黎詩確定他有聽到,也不多話,接過包袱就朝裏走,只是在臨進門前想想又停下了,卻也沒轉身。

“若是因我方才說的話而不高興,我不會解釋,怎麽想隨你。”

“阿姐莫小看長卿!長卿即以拜過阿姐,阿姐到哪,長卿便會到哪!”可能是氣急了,吳長卿難得的扯著嗓子喊道。

陸黎詩微微一楞,她沒想到這孩子的關註點會是這個,默默的嘆了口氣便進去了。

不過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何拒絕不了他了,因為看到他就像在看前世的自己。那世她也是孤兒,也太渴望親情,誰對她好一點她便掏心掏肺,而身後的那孩子不就是這樣嗎?她只想到替陸逸卓喬裝,沒想自己,而他替她想到了,但太容易對一個人好會很可怕,所以她不解釋,適當的拉開些距離對他是好事。

半個時辰後,一行四人走在了出城的路上。本來沒什麽大問題,可陸逸卓一路太鬧騰,看到什麽都要去瞧瞧,雖然他們喬裝算成功,但京城是什麽地方?都是達官貴人,誰沒個眼線?被陸逸卓這麽一鬧,暴露身份也是遲早的事。

實在沒辦法,陸黎詩就苦著臉和吳長卿商量著能不能先拿點銀子顧輛馬車,好歹等出了城再說,吳長卿立刻拿銀子,可剛剛走到驛站,竟看到陸宿並著他的妻子站在了那裏。

“陸叔陸嬸?”陸黎詩將包袱遞給信兒後就朝著他們走去。

“……小姐?可算等到你們了!”陸宿聽到聲音,趕緊擡頭尋人,然在看到男裝打扮的陸黎詩後細細辨認了半天,接著又認出了信兒和老人打扮的陸逸卓,不由得激動的快步走向她。

陸黎詩微微皺眉,“陸叔陸嬸,您們背著包袱是要去往何處?”

陸宿牽了牽妻子的手回道:“小人夫婦倆自然是來追隨老爺和小姐的!”

陸黎詩聽到這話驚訝道:“您們知曉了昨夜的事了?可如何得知我會來這裏?”

陸宿苦笑道,“小人一聽說小姐帶著老爺走了,想您無去處應該會離京便來了,不止是小人夫婦,小人的兩個孩兒也分別在另兩個驛站等著。”

陸黎詩突然有些頭疼,不得不嘆一句都是天意弄人!

說實話,她其實一個都不想帶,陸逸卓是完全沒辦法,而信兒沒了她也難過活,再說吳長卿,即便就當做同伴,至少年輕,然陸宿比陸逸卓大很多,他妻子雖年輕,但因生育時難產而一直落著病根,也不是個能勞累的,加上那兩個還在念書的孩子,就更不可能帶上了。

“陸叔陸嬸,您們在京城還有房子,陸叔常年跟著阿爹,認識的人多,找份能養家糊口的差事不難,所以您們留下總好過跟著我吃苦。”沈默了片刻,陸黎詩便發自肺腑的說了這番話。

陸宿急了,但他妻子更急,“小姐錯了,妾身雖是婦道人家,但也知知恩圖報,陸老爺當年救了相公,又一直很器重他,如今陸老爺和小姐落難了,妾身夫婦倆自然不能做那白眼狼!再則小姐馬上就要及笄了,還是要嫁人的,有妾身和相公在,雖比不得在陸府,至少能照顧老爺啊!”

“就是!小人生是陸府的人,死是陸府的鬼,求小姐成全!”陸宿也在一邊點頭附和著。

陸黎詩來回望著這對誠懇老實的夫妻倆,心中有說不出的酸楚,所以她更得狠下心來!於是下一刻她就跪下行了一個大禮,而信兒懂她,也跟著一起跪下。

“詩詩謝陸叔陸嬸不計被連累還如此替我爺倆著想,這份恩情詩詩定銘記在心!如今詩詩身無分文,也不知何處為家,絕無可能帶著您們去受那未知的罪!但詩詩在此立下誓言,若有朝一日詩詩飛黃騰達了,定會來接您二位去享福!”陸黎詩不顧陸宿夫婦的拉扯,說完話又磕了頭響頭才站起身來。

“如此,這是小姐那日趁夫人來之前偷偷塞進小人衣袖裏的銀票,小人回家後才發現,小人沒什麽能為小姐和老爺做的,這點錢請務必收下!”陸宿夫婦無不動容,又沒辦法,還是陸宿妻子給他使了個眼色,他才想起將之前就準備給陸黎詩的那二百兩銀票又拿了出來。

陸黎詩自然是拒絕的,“小虎子他們還小,陸嬸身子也不好,這些錢就留著您們自己用吧!就當是詩詩提前給您們一家送的年禮了。”

話到說到這份上了,陸宿夫婦只能將錢先收好,接著又說了些珍重的話,便就此道別了。

而後,陸黎詩一行人乘了小半天的馬車到了城門口,可剛下車準備過檢時偏偏被守門官兵認出了身份,本來陸黎詩還在想著怎麽應對,卻看到那官兵遞了封信給她,於是帶著狐疑將信看完,之後又支身與那官兵說了兩句,那官兵答完便指了指停在城門邊的華麗馬車,她含笑道謝,繼而拉著陸逸卓、信兒以及吳長卿一起上了那輛馬車。

“小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馬車是哪來的?咱們要去哪?”信兒一直很不安,直到上了車之後才開口將腦中的問題都問了出去。

“咱們去西北地。”陸黎詩又望了眼手中的信封,淡淡的道了這幾個字便閉上眼不開口。

信是張世中寫的,說贈她車馬和在西北地的一處宅子,雖替她省了幾件麻煩事,可那真正的贈禮之人究竟是何意?怎麽就確定她會上那輛馬車?

然,在陸黎詩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有一行人竟先一步朝著西北地進發了,所以當陸黎詩一路輾轉抵達那宅子時,就發現裏面早已候著了個人……

------題外話------

註解:西北地,是元朝時諸王的封地,不被中書省管轄,不屬於行省。

這一章是個過渡章,算是對前文的一個交代,接下來就是各男主,男配華麗登場了~

今天被朋友嫌棄說我的章節名稱忒難聽,會影響點擊,於是我會一章一章的修改章節名,內容……大致不變。

哦對了,因為明天要和家人一起去掃墓,所以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更新,但已經寫好丟進了存稿箱了,回來以後立刻更新。

014 遇見故人

更新時間:2013-6-4 22:29:52 本章字數:4578

經歷了兩個月的馬車之旅,陸黎詩才切實的感受到什麽叫遠,他們一個月不停的趕路還只跨了一個省,而據說那西北地離京城隔了足足三個省,所以苦撐了兩個月後,聽說馬上要換水路了,她死活也不肯再多走一步了。

她和吳長卿還算好點,除了面色不佳倒能堅持,然陸逸卓卻折騰病了,整日昏昏沈沈的,若不是吳長卿的那裏有不少好藥還不知怎麽辦才好,而最遭罪的就是信兒,一下車就吐個昏天黑地的,所以一聽說要暫時住下,她激動得都哭了。

在一家便宜的旅店休整了兩日後,陸黎詩留信兒在房間照顧陸逸卓,只拉著吳長卿逛街去了,說是逛街其實她是去考察這個朝代的商品經濟和消費群體,因為只有知道了這些她才盡快找到掙錢的方法,可還沒考察出什麽結果就被街頭突然引發的騷亂給牽住了目光。

“可要過去瞧瞧?”吳長卿見陸黎詩頻頻朝著那邊張望,便不太確定的問了一句。

“走!”陸黎詩點頭,根據她的經驗,想打聽事情往人堆裏紮就對了。

也因著他倆出色的相貌,剛走到外圍就有人給讓路,所以不多會就擠到了最裏面,然後就看著一個穿著破衣爛衫的十來歲的男孩跪在一群打扮精貴的年輕男女面前。

“這位姑娘,請問發生了何事?這孩子怎麽了?”陸黎詩和吳長卿對望了一眼,都沒從彼此眼中看出什麽頭緒,便尋了個看上去比較話多的女子問了問。

“喲,兩位公子好呀!說到這孩子挺可憐的,你們看那地上散落的藥包,他本來是趕著回去給他阿爹煎藥的,可能走的太急,不小心沖撞了那位小姐,就被那群公子哥扣住了。”那姑娘果然不是個溫柔的,以為誰要趁機搭訕,剛想掄袖子,可轉頭後看到是兩位貌美的公子,立刻呈小家碧玉狀。

陸黎詩微微皺眉,“如此說來,只是無心之舉,為何要為難那孩子?”

那姑娘來回打量著陸黎詩和吳長卿片刻才道:“聽口音兩位是從外鄉來的吧?你們不知道,那小姐是我們這縣老爺的千金,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總不拿正眼瞧人,而她那冷冰冰的樣子偏偏勾得了不少公子哥的魂,瞧那些狗腿子,為博美人芳心,居然如此難為一個孩子!嘖嘖!”

這時再旁邊的一位大嬸也插了句嘴道:“那孩子俺認識,是個孝順的,從小就沒了娘,只和阿爹相依為命,而他阿爹身子一直不好,早年還能下地幹活,如今只能在床上靠藥續命,哎,這老天真不公平!”

陸黎詩聽到這話沒多大感覺,她不覺得有什麽不公平的,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弱肉強食,沒人家強就別怪被欺負。在知曉原委後她就沒了興趣,準備拉著吳長卿離開,可走之前她又看了那孩子一眼,然就是那一眼讓她決定留下來。

“這位小姐,您就饒了俺吧!是俺沒長眼睛,但俺真的急著回家給俺爹煎藥,俺給您磕頭了!”那孩子望了望天色,見時辰不早了,急得滿頭是汗,只能不停的磕頭求情。

再看那官家小姐,也如那姑娘說的,任那孩子磕破了頭也不拿正眼看他,自顧自的和另外一個小姐低聲閑聊著,也不在乎是否真的人命關天。

這時一個狗腿公子見這是他表現的機會,就走上前惡聲惡氣道:“說得好聽,街上這麽多人你不撞,偏偏撞到我們冰兒小姐?我看你分明就是個偷兒!見冰兒小姐衣著講究就想來偷她東西!別不承認,你這樣的人本公子見得多了!”

那孩子聽到這話眼神就變了,可下一刻便哭喪著臉朝著那狗腿公子爬去,還抱住了他的雙腿,“不是這樣的公子!您誤會俺了,俺不是偷兒!俺真的沒時間了,公子您就行行好,不然等俺煎好藥再回來讓您出氣?”

正是那孩子瞬間的變化讓陸黎詩起了興趣,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個眼神,有不甘,有恨,有委屈,有隱忍,似乎還帶著一點報覆?想到此,陸黎詩立刻移開視線,果然就被她看到了那孩子的小動作,繼而勾了勾嘴角。

“你看他的手。”

“公子您說什麽?”

陸黎詩本來是讓吳長卿註意那孩子手上的動作,卻聽到不屬於他的聲音,下意識的轉頭,可哪裏還有他的影子?然再轉頭,卻看到他氣沖沖的朝著那騷亂的中心走去。

“休得傷人!你們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半大的孩子算什麽本事?簡直是欺人太甚!”吳長卿說話的同時也將那摔倒在地的孩子扶了起來。

原來之前陸黎詩只註意那孩子的手去了,並沒有發現那狗腿公子似嫌他臟,竟將他踹飛了出去,而這便是吳長卿挺身而出的理由。

“你是何人?憑什麽管本公子的事?”狗腿公子沒想到會有人站出來,微微一驚,繼而細細打量了吳長卿一番,見他雖長相不俗,但穿著被水洗舊了青衫,覺得他不過是一個窮書生,便又趾高氣揚了起來。

“在下不過是一個看不慣爾等作為的路人,憑的便這是天理和王法!”吳長卿出於為人醫者的本能,首先替那孩子檢查了一下身體,見沒有大礙便撩起衣擺站了起來,那模樣有著說不出的帥氣。

而他這話一出,頓時引起了不少的叫好聲,氣得那狗腿公子臉都紅了,“哈!天理?王法?我等不過猜測他是個偷兒,怎麽就觸了天理王法了?”

“他不過無意撞了那位姑娘一下,也誠心道過謙了,你等如此得理不饒人是何理?又憑什麽說他是偷兒?若沒有證據,在下亦可以告你個誣陷之罪!”吳長卿雖個子不高,但那氣勢絕對是妥妥的。

而這話又讓周圍響起了附和聲,弄的那狗腿公子狼狽得直往冰兒小姐身後躲。

冰兒暗罵了句沒用的東西,咬了咬牙還是站了出來,“這位公子,如你所說,即便我們拿不出證據,可你又怎麽能證明他不是?”

“這……”吳長卿被問倒了,他不認識這個孩子,自然無法證明,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

那狗腿公子見狀又大起了膽,“可不是!若你不能證明,又偏要包庇他,定是和他一夥的!來呀!給本公子將這兩個惡賊拿下!”

吳長卿望著那些個向他沖來的家丁打扮的人就懵了,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起陸黎詩在,便立刻轉頭向她求助。

陸黎詩頭疼的扶額,嘆了口氣便站了出來,“慢著!”

狗腿公子見又有人出來,怕如此下去會把事情鬧大,便趕緊說道:“又來個多管閑事的?莫非也是和他們一夥的?”

陸黎詩緩步走過去,看了他一眼才說道:“先別忙著抓人,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若能回答便隨你處置。”

狗腿公子冷哼一聲,“怕你不成?”

陸黎詩掃了一圈周圍,便隨手指了一個地方,“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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